//黑研潔癖不拆/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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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黑研] 轉秋

換季:一個來自九月的挽留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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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在夏季合宿的最後一天辦了小型聚會。


最先起頭的是灰羽,那時灰髮後輩用可憐的音調向黑髮主將抱怨,我的青春就如此貢獻給音駒排球部了,既不能去夏日祭典,也沒有什麼試膽大會,「整個夏季就跟群臭男生混在一起到底算什麼高中生活——」

正當夜久衛輔掄起拳頭準備好好教訓對方時,黑尾鐵朗就先扯開喉嚨義正詞嚴地反駁,「別說傻話了研磨即使剛練完球也不臭啊!」

害得棕髮前輩頓時不知該先從哪方下手才好。

幸好最後海一如既往地出面收拾了這局爛攤,「不然我們選個折衷方案,等結束練習後大家小聚一下?」



這就是為什麼,此刻孤爪研磨必須提著半滿水桶、拖著疲憊的身軀,和音駒眾人一同站在河堤邊的原因了。

與合宿的友校道別後,大夥先是在社辦吃了披薩當晚餐,復又覺得不滿足,於是一群人浩蕩結伴去速食店吃了炸雞桶,到了最後分別的時刻,山本突然提議要去河堤放煙花。

原本孤爪堅信,這麼突兀的意見是不可能被主將採納通過的,直到黑尾默默從包裡摸出一袋小型仙女棒,布丁頭少年才轉而開始思考偷溜回家的可能性。


連福永的眼睛都閃出一片月宿星斗了,夜久便嘆著氣拿出了他預先準備好的打火機和線香。

以防萬一,先做好規劃總是沒錯的。他這樣說著,倒也無人戳破他語氣裡的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
在這樣的默契之下,眾人心照不宣地把孤爪嚴密包圍帶往堤防。



但變化總是走得比計畫快上太多太多。

於是當孤爪在肌肉痠痛與避蚊防蟲的忙碌中回神時,黑尾鐵朗已經默默喝完了三罐啤酒,孤爪的表情逐漸變得比遠方剛降的夜色還沉。


偷帶違禁品的罪魁禍首們則開始推諉,「前輩我真的不知道那有酒精含量。」

「畢竟喝起來就跟可爾必斯的味道一模一樣啊。」

棕髮與灰髮的一年級後輩們無辜地將手邊燃盡的煙花棒塞進水桶中,孤爪費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忍下將他們的頭也一起壓入水裡的衝動。

最後在夜久衛輔的逼迫之下,灰羽只好賠罪性的把自己的腳踏車讓給孤爪,畢竟以孤爪和黑尾的體格差而論,要搬運黑髮少年實在太吃力了。而誰也不想看見自家主將落得被二傳手遺棄路邊的下場。



幸好孤爪還算是走運,從河堤返家的路程幾乎都是下坡道。

黑尾的脊椎軟如爛泥,頭靠在孤爪的後背,手緊攢著他的外套腰側,幾乎就要將孤爪擁進懷裡。

幸好孤爪還算是幸運,他就算心亂如麻,握著手把的雙手也依然穩固。黑尾不會看穿他此時的無措。

吹過頰面的風已經開始帶著寒意,黑尾聽見輪胎駛過一地碎葉,彷彿夏末一不留心就踩過的蟬蟲屍殼。

他在一陣寂涼中開口,「夏天結束了。」


為何我們總如此欽羨永恆的事物呢。

黑尾想,人類明明不是長情的物種。有死亡滅佚,才有汰舊換新的可能。有壽命的限制,才有珍惜的動機。這些他全都能理解,但或許季節的汰換總讓人聯想到不會復返的時間。他此刻傷感的不是夏季的殞逝,而是最後一年的高中生活,最後一搏的球季賽事。


孤爪駛進靜默的小巷中,「我明年,不,我永遠不會再參加練習後的聚會了。」

黑尾被他咬牙的語氣逗笑了。


算了,那就別追求什麼不更替的季節了吧,他想,反正無論哪個夏季,孤爪都依舊留在自己的身邊。他是如此喜歡從對方嘴裡說出來的那句明年。

而永遠這個詞光想就那麼美,連發音的嘴型都像欲吻的姿態。

黑尾闔上眼,趁著酒意環上了孤爪的腰。後者在一陣驚顫之中按下了腳踏車的急煞。



不好,我實在喝得太醉了。

黑尾終於意識到這件事,因為當孤爪回首的時候,他覺得自己彷彿一個踉蹌就要跌進對方的眼神裡,永永遠遠。




end.


其實喜歡秋天也喜歡十月,但換季真的好寂寞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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